山红里原创阑尾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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阑尾炎的夜晚文/赵日升半夜三更阵痛醒了过来,庆幸自己还能如此本能反应。昨天下午吃下去的东西,立即成为怀疑的对象,面包牛奶水果和空调。我侧着把疼痛放在上部或者下侧,也试着俯卧,转移,分散。一条小河里,一块习惯堆积上游漂浮不定的木头杂草的桥墩,杂物越堆越多,滞留的力量全部交给单薄的桥墩。岸边的人跺着脚说抖一抖,如把沉沙井倒过来,杂草树枝木头就会散去,川流不息的治愈很快就可以满足。可是,抖不了,疼痛难忍,蔓延到头顶,辐射到床单,连蚊帐也有了疼痛。我又试着主动畅通,滞留变成滞流,干涸的泉眼无奈爱莫能助。蛙鸣断断续续,蟋蟀此起彼伏,即使今夜没有雨,山里的气温很诗意的让人美美入眠,偶尔远行的车子呼呼而过,没有加油没有停顿,匀速的声带顺顺当当地远去,然后蟾蜍不规则的台词,让夜晚回归更深的宁静。夜空静默无声,门外的黑狗静默无声。一些零碎的故事,悄悄浮现。此时只有我的腹部烧灼般的疼痛,熊熊火焰横冲直撞。我坐起来点了一根烟,佝偻着腰压制灼痛的突兀。烟雾到肺里溜达一圈出来,没找到疼痛的任何理由。我以为,吞进体内的烟雾,和晨雾一般可以忘却一切烦恼抛开一切疼痛。所有的猜测所有的姿势都是徒劳。黎明来得很迟,当我躺在检查机器下,医生毫不犹豫地说,急性阑尾炎。我看到桥墩处的堆积滞流,已经做贼似的心虚,外围的几根杂草已经流走,渐渐的,就有人准备武器,即将把桥墩解放。疼痛没有停顿,医生让我知道了作怪的,竟然是身体里无用的东西。忙得不可开交的人,没有时间说三道四,做实事的人们,无暇理会勾心斗角,只有无用的东西,才会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堆砌他们的存在感。由于夜晚睡眠不足,在我接受手术时,我竟然呼呼大睡,等我醒过来时,我已经又回到病床上,我庆幸自己还能本能地醒过来,一个无用的东西,曾经把我带入一个短暂的无奈的时间。年7月18日赵日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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