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奶奶五水果罐头大鹅蛋油炒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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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的一生仿佛与金钱无缘,她总是在需要时向爷爷伸手,而当爷爷手头紧时,她则选择不花钱的生活方式。在农村,不花钱的日子也能过得去,地里的收成足够果腹,自制的衣物也能穿上几年,咸菜疙瘩便是餐桌上的常客。奶奶从未给过我们压岁钱,即便是对我这个家中的第一个孩子。然而,从未有人因此责怪她,因为我们深知她的困境,若是有钱,她定会慷慨解囊,甚至可能给得更多。

在奶奶的世界里,她有什么,我们就会吃到什么。她曾拿出水果罐头让我们品尝,用大鹅蛋为我们煮美味的早餐,还亲手为我们制作油炒面。小时候,能吃上一口水果罐头简直是种奢侈,即便是普通的苹果、山楂、梨味,也让我们心满意足。而在东北,桃味的罐头更是少见。有一次,奶奶让我独自享用了整整一瓶苹果味的罐头,那微黄的果块浸在甜汁里,咬一口,满满的果汁与甜美的果肉交织在一起,简直美味至极。我一块接一块地吃着,连头都舍不得抬。最后,我将那甜汁也喝得一干二净,面前只剩下一只透亮的玻璃瓶。

奶奶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轻声说:“还有山楂味的,明天你再来吃吧。”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仿佛走了很远的路,已经筋疲力尽。我为自己的贪心感到羞愧,于是摇摇头,拒绝了她的好意。奶奶的嘴唇动了动,声音稍微大了一些:“你嫌酸吗?”我赶紧点点头。奶奶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那原本的一点光亮瞬间熄灭。她又说:“如果你觉得酸,那就留给弟弟妹妹吃吧,他们或许会更喜欢。”

我拿着那只空瓶子离开了奶奶家,虽然瓶子已经空了,但罐头的香味依旧萦绕在鼻尖,即使奶奶已经用清水冲洗过。她告诉我可以用它来刷牙,还说如果我天天用它刷牙,以后有了罐头还会给我吃。然而,我再也不想吃奶奶给的罐头了,我宁愿奶奶再也收不到罐头。

那年,奶奶生了一场大病,亲友们纷纷前来探望,她才有了几瓶罐头。至于奶奶到底生了什么病,我至今仍不清楚。长大后,我为自己的贪吃感到懊悔,但奶奶从未责怪过我。她收到的罐头总是舍不得吃,都存放在箱子里,总说自己不爱吃罐头,吃了会烧心。

那场病应该很严重,奶奶原本红润的脸庞变得苍白,双眼皮的大眼睛也凹陷了一些。从那年起,奶奶的眼睛就不再那么明亮了。她的嘴唇也开始起皮,说话的声音本就不大,那以后更是微不可闻。大姑为奶奶煮了挂面,还卧上了荷包蛋,奶奶吃了后便躺下休息,爷爷也不再责怪她。若不是那场病,奶奶是绝对不会舍得吃这些东西的,她也不会长时间躺在床上。那些挂面和鸡蛋也是别人送来的。

那段时间,母亲不让我去奶奶家吃饭,我明白她的担忧,她怕我分吃了奶奶的挂面和荷包蛋。奶奶若是不吃点好的,又怎能有力气照看孙子孙女呢?小时候,能吃上一个煮鸡蛋已经是种幸福,更不用说吃上奶奶煮的鹅蛋了。奶奶养的鹅并不多,只有七八只,因此鹅蛋显得格外珍贵。爷爷让奶奶把鹅蛋腌起来,这样不是为了自家吃,而是为了招待客人时凑个数。叔叔们一个接一个地要娶媳妇,因此得盖新房。哪怕只是间简陋的草房也得盖,而盖房子就得请人帮忙,自然得好酒好菜招待。

腌制的咸鹅蛋算得上是荤菜,一个鹅蛋切成四瓣,两个鹅蛋就能装一盘子。蛋黄发红且出油,蛋白瓷白且入味。夹起一块蛋黄配着酒吃,再咬一口馒头和蛋白,真是香辣咸香。谁不夸赞奶奶腌的鹅蛋好吃呢?然而,爷爷却不让全家人品尝,除非桌上剩下的一两块,才会喊我和弟弟过来,一人分一块。我们总是迫不及待地吃掉蛋黄,而蛋白则吃得比较慢。对我们来说,蛋白太咸了,咸到难以下咽。爷爷会劝我们说:“吃不了就留到下顿吃,别糟蹋好东西。”

当爷爷外出干活时,奶奶便成了家里的主宰。她变得活跃起来,说:“如果觉得咸就不吃了吧,等五月节时给你们煮不咸的。”我们如同得到了解脱一般,赶紧把剩下的蛋白给了奶奶。她拿起一块蛋白,轻轻地咬了一小口,仔细品味后说:“是咸了点。”说完,她又咬了一大口,就着馒头吃了起来。她吃得津津有味,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在吃肉呢。

奶奶说话向来算数,尤其是对她的孙子孙女们。我们愿意等待,虽然一年才过一个五月节。在奶奶还活着的那些五月节里,总有一个热乎乎的大白鹅蛋等着我们。当五月节的早晨终于到来时,一推开门就能闻到艾蒿的清香。草房子的木头门框上插着新鲜的艾蒿,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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