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上方“订阅号”,一起在平行世界玩耍吧切尾记“你好,有垃圾桶吗,我想吐!”这是穿着锃亮的皮鞋、闪亮的西裤、发亮的衬衫,拎着coach包包的我,蹿出地铁后说的第一句话。“那边!”那个穿着保安服的小哥指了指身后,一脸诧异地看着我,满眼睛写的都是,“你有病吧?”我也来不及计较了,我好像是有病。从在西直门上地铁那一刻开始,早上隐隐而起的腹痛终于爆发,我平生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疼得直不起腰。许是对我捂着小腹挤眉弄眼的样子实在看不下去,一个大姐不知是好心还是提防,就提前站了起来,我也不管不顾,一屁股就坐在了空位上。然而,似乎并没有好受一点。伴随着小腹里那一阵阵的绞痛,豆大的汗珠扑簌簌地就从额上滚下来,很快把衬衣浸了个半湿,遇上四号线足够捞回本的冷气,好家伙,那叫一个酸爽。从西直门到安河桥北那数得着的几站,从未显得那么漫长,只能不停地换脚抖着、换手攥着、换牙咬着,一站一站地捱了过来。“还好不想吐,不然地铁里直播就太丢人了。”正在我这么庆幸地琢磨时,一阵恶心感突然烧了起来,靠,我就知道人不能活得太嘚瑟……于是,我按照小哥的指点进行了当天的第一次狂喷。顺便感叹一下,地铁站的垃圾桶真适合做这种“体内积液喷薄式外涌运动”,既不用踮脚去够,又不用弯腰去凑,那桶口宽得还不用担心侧漏,不知道当初设计时是不是有这个考虑来着。立起身来,自我评估一下神智,感觉还行,于是立刻马医院,待挂完急诊,见到白大褂大夫,真有见到亲娘舅的感觉。“哪不舒服啊?”“肚子疼。”“肚子哪疼啊?”“肚子哪都疼。”“哪里最疼啊?”“觉不出哪里最疼。”一堆咣咣呲呲的问题后,“来,你拿这个去取药打针,拿这个去四楼验血,拿这个去二楼B超,拿这个去住院部拍个片,然后回来啊。”“医生,麻烦你再说一遍。”“这个,打针;这个,验血;这个,B超;这个,拍片,去吧。”捏着四张单子的我,就像面临四个副本一样,心情格外沉重。没办法,一项项来吧。B超这个副本就让我跪了。先是一个很年轻的姑娘,拿着仪器在我小腹上划了半天,盯着我阑尾的位置来来回回十几遍,每过一次我都疼得一阵抽搐,等我眼泪都快下来了,她才停止动作,我正想起身,结果听她说:“林姐,你来看看,我觉得像阑尾炎但是照不出肿大啊。”旁边另一个年轻姑娘接过仪器,“我来!”就着凉飕飕的液体又是来来回回十几遍,等我疼得快翻白眼了,她又叫唤起来:“何姐,你来看看。”哎呀我去,我这暴脾气……又是凉飕飕地来回十几遍,那个何姐说:“你们应该让他去二号房,那边的探头大,一下就照出来了。”我心揪到了嗓子眼……还好,她说:“照着阑尾正常,去吧。”尼玛……然后去取验血结果,捂着肚子爬到四楼,敲敲窗问:“你好,能取结果了吗。”那正趴着睡的姑娘很不爽地抬头:“旁边自助机取。”“好。”过去一看,要拿扫描码或者输号,于是回来,“没有给我扫描码啊?”“去一楼挂号那去取。”姑娘语调拔高了。“说还可以输号码,这个号可以吗?”我指着我的病历号。“不行!!!”得,您是爷。我又捂着肚子下到一楼,问:“说取验血结果要个扫描码?”“输病历号就行。”“她说不行。”“谁说不行的?”尼玛……等我集齐四个副本装备,除了那个密密麻麻的验血单看不懂,其他都写着我一切正常,我就懵逼了,看起来那个医生也有点,他瞅了半天,说:“我觉着你像阑尾炎,怎么着,开不开刀?”“开,开,开刀?”“对啊。”“能确定吗?”“不是很确定。”“那要不先别开了吧。”“好。”医生噼里啪啦一阵键盘,出来两个诊单,密密麻麻的字写着啥不太清楚,就是几个字加符号特别显眼:“急性阑尾炎合并腹膜炎?”和“拒住院……”此刻,我又想尼玛了……遵医嘱,又去开了一堆药,要开始输液了。这里输液室和急诊室之间就谁来打这个针的问题来回几个电话也是挺有意思的,但先略去吧。在那等着配液时,明显就感觉到体温蹭的就上来了,然后就开始头晕,这下我知道我塑造孤胆铁汉的计划估计要终止了,给领导发了条求援短信,就晕乎着栽在一边。等被推醒,迷迷糊糊看到那个戴着圆框眼镜的面孔时,“靠,梓萁,为什么从来没有觉得你这么帅过?”“唐总你还行不。”我想说话,但应该就是从嘴里哼唧了几声而已。其实这会我觉得好多了,一开始以为是输液有了效果,结果不到半小时,止痛针失效,腹痛再次袭来,有过之而无不及,胃里更是泛着胃酸一阵阵地往外涌。那医生上来了,想必是看到我抱着垃圾桶的亲热劲,知道这点滴没能压住,于是嘱咐照个CT,就请来几个医生一阵研究,最终确定,急性阑尾炎,收院手术。于是,我平生第一次坐上了轮椅,跐溜着就往住院部缓缓前行了。路上,我正琢磨,该用怎样的表情才能衬托我穿的人模狗样却坐在轮椅上的画面,结果轮椅过了一个2毫米的坎,所有的表情酝酿就全部变成龇牙咧嘴了。接着验血、心电再拍片,我感觉我把已知的所有检查都做了一遍,等在病床躺下的时候,腹痛到达了顶峰,从牙齿到脚趾头都同步抽搐起来,嘿,我还真不知道自己的协调性可以好成这样的。可不知为什么,手术却还不能进行,护士给我输上了点滴,不知是不是药的作用,反正昏昏沉地就睡了过去。当时还在想,别睡啊别睡啊,一会手术呢!早知道后来,我就多睡会了。等我睁眼的时候,走廊里的大电子表显示是六点,随着神智清醒,腹痛也再次袭来。这段时间,科里的同事陆陆续续抵达,想跟他们说声谢谢吧,到了嘴边也就只剩下呻吟了,只感觉不时有水送到嘴边,有毛巾帮忙擦汗,有冰袋敷着降温,着实挺暖心的。呻吟中,六点变成七点,七点磨成八点,八点熬成九点,一分分地捱到九点半时,终于护士站的电话响起,可以手术了。光溜溜地躺上手术台,麻醉、消毒、吸氧,十几盏白灯亮起晃得我一片恍惚,我一歪头,看旁边这护士长得还不错,于是就问了一句盘亘心中一整天的话:“一会切了,是不是肚子就不疼了。”“是的。”“哦,那快切吧。”“好,我们开始啊。”旁边的那中气十足的男医生开口了,我心中不禁一哆嗦。“没事,打了麻药不疼的啊。”接着一刀下去,我真哆嗦了,“疼!”“疼?怎么会呢,再等等啊。”多了一会,“还是疼。”“疼得厉害吗?”“疼得厉害。”“那怎么办?”“也不能打麻药了啊。”“小伙子,你忍一下啊,一会就不疼了。”原来我命中还有此幕,想必是小时候对关羽的崇拜之情感动了上苍,让我亲身演出“刮骨疗毒”这戏码。我右手被裹在消毒布里不能动弹,左手被递给一包液体死死攥住,那个长得还不错的小护士就一直按住我两个肩膀。得,至少我比关老爷子待遇好点。就这么着感受着肚子上的一刀一划还有各种挤压,如果不是前期那七八个小时的折磨,这会真想玩玩掀桌子走人的暴走感觉。“诶亚,你知道你的阑尾有多大吗?”“有多大?”“一般人五倍那么大。”其实我想问,一般人是多大,但是为了不在小护士面前显得太无知,于是改问:“我能看看吗?”“过一会啊。”大概十分钟,另一个医生用镊子夹着一团血糊糊的东西到我能看到的地方,那玩意黑丑黑丑的,上下还不一般大,“看见没?”“这不是猪腰子吗?”小护士被逗乐了,另一个护士不高兴了,“别动,你那阑尾都化脓了,张医生给你挤一挤能好得快一点啊。”“哦。”就感觉肚子里一阵搅动,也不知道她说的“挤”到底是个什么动作,反正一阵难受后,我清楚感到了针刺的痛感。
“缝针了吗?”
“好了,好了,就快了啊。”
我咬着牙,清楚地感觉到夹起这边的肉,针刺,我抽搐一下,然后夹起那边的肉,针刺,我抽搐一下,然后一拉,我再抽搐一下。这样来了四个套路,好不容易,医生开口:“好了。”各种仪器被从我身上摘了下来,两只手被交叉放在胸前,一团一团的布盖在我身上,然后几个人一块,把我从手术台抬到了旁边一张推床上。就在他们推着推床往手术室外走时,只有电影里才见过的灯光交替的画面在我眼前真实出现,那一刻,我不禁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哥又活过来了……苦练肌肉四五年,一刀回到解放前就着小桥流水读书的愿望,在医院实现了大难不死,必有那啥文/咖啡唐编辑/咖啡唐平行不是分裂,现实也不是理想有好多的想法,在这一个空间里说不完仅此而已邮箱:tangyanle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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