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马,一辈子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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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出关山,苍茫云海间。听众朋友们,这里是西陆夜读“关山月”。

他从军21年,坚守军马兽医岗位21年,爱军马就像爱护眼睛,爱军马胜过爱惜生命。在他的心里,军马就是孩子,需要悉心呵护。他始终坚信当一个好兽医,既要有“情”,又要有“心”。

今夜的关山月,让我们走近一位军马兽医,听一听他的故事。

军马,一辈子的牵挂

作者:段超主播:郝高攀

“潘医生,‘枣红’被咬伤了,您快去看看”。军马勤务班战士小罗一脸匆忙地推开马厩班宿舍喊到。在骑兵连,每个军马都有自己的名字,军马兽医在官兵心中和嘴里从来都不是“兽医”而是医生。在某旅骑兵连就有这样一位“潘医生”,到部队21年坚守军马兽医岗位21年,为军马保驾护航21年,爱军马就像爱护眼睛,爱军马胜过爱惜生命,先后2次荣立三等功,被战区陆军表彰为“‘情系改革、聚力强军’十佳军人”。

年,潘树强兽医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现在的连队,从繁华的大都市到高寒缺氧的藏族牧区,心里落差很大,尤其每年到了军马放青期,都要在海拔米以上的草场呆4个多月,放青点可能每年都在变,但有一点却是相同的,那就是车不通、电不通、水不通、电话不通,几乎与世隔绝,每天与艰苦、孤独和寂寞相伴,让他一度陷入迷茫。那段时间,潘树强经常问自己:难道青春年华就在这里度过?今后的路该怎么走?就在苦闷彷徨时,一件小事让他与可爱的军马结下了不解之缘。

有一年6月,潘树强和8名战士带着90多匹军马到海拔米的同仁县牙浪乡放青。一天早上,潘树强和战友对军马进行清查点名,发现性子较烈的军马“独苗”不见了。战士们在方圆一公里内反复寻找,还是不见“独苗”的影子,对每匹军马的性情特点都了如指掌的潘树强断定“独苗”八成是走失了。他给战友交待好工作后,背上干粮和水壶,独自一人去找“独苗”。由于高寒缺氧,加之草山深处路很难走,潘树强找了整整一天,几乎问遍了碰到的每个牧民,可就是不见“独苗”的踪影。返回宿营地后,潘树强给战友交待好连续3天的工作,再次打点行装去找“独苗”。他从不同的方位,顺着马蹄的痕迹一路找过去,走了近三天三夜,一直到毗邻的贵德县某村时,才惊喜地听到“独苗”刺耳的嘶叫声,平时司空见惯的马鸣声,那时听起来竟是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独苗”看见他就飞奔过去,低头依偎在他身旁,用脸颊蹭着他的手臂,就像做错事的孩子。顿时,潘树强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流淌出来。那天夜里他失眠了,“独苗”向他飞奔的身影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回忆起来竟是那么甜美。于是他暗暗下定决心:既然组织把我放到这个岗位上,就不能当孬种,要干出个样子来。

当一个好兽医,既要有“情”,又要有“心”。潘树强的右眼角有一块伤疤,至今清晰可见。那是一匹名叫“林青”的马留下的。当时,“林青”突患直肠麻痹并发严重便秘,肚子胀得像个大皮球。看着它痛苦的样子,他立即脱下上衣,把手臂伸入直肠进行间歇性按压结粪,“林青”疼得不停乱蹬,狠狠地踢在右眼角上,顿时鲜血直流。他强忍疼痛又掏了10多次,病情才有所减轻。事后,潘树强没有责怪军马,而把受伤的原因总结为自己经验不足,方法不当,他对军马卫生员们说:“来自肉体的痛苦对动物来说都是一样的感觉,而当好军马的守护神,必须要用人心揣测马心啊。”当兽医21年来,他一有空就往军马堆里钻,细心观察每匹军马的脾气,琢磨如何和它们相处,连队官兵都说,潘医生去马厩里呆的时间比宿舍里长。如今,全连所有军马的脾性,他都一清二楚。这些年来,潘树强最珍惜和欣慰的就是与军马建立的这份特殊感情,它们成了割舍不下的亲密伙伴。

在每个骑兵的心目中,军马是“无言的战友”。在潘树强的心里,生病的军马是孩子一样需要呵护的“病号”,他处处以“生命高于一切”来诠释所从事的工作。年,连队调整改革,军马数量翻了一倍,新入伍的军马不适应环境,发病率非常高,他一直到春节前夕都在连轴转、忙得不可开交,当时恰好在厦门工作的爱人来队探亲。快过年了,别人都忙着办置年货,潘医生的爱人住在距离连队不到5公里的招待所,却几天也见不上丈夫一面。爱人有些着急,一早上赶到连队时,只见潘树强正在马厩的值班室里睡觉。几名值班战士见嫂子一脸的不悦,急忙给她解释:“嫂子,潘医生为抢救军马病号,快两天两夜没合眼了,昨晚一直忙到凌晨4点,就让他多睡一会吧……”看着战士们一张张单纯得让人心疼的脸,潘医生的爱人流泪了。这个春节,她本来是专程劝丈夫转业的,此情此景,却让她失去了说话的勇气。除夕之夜,她半开玩笑地对丈夫说,当心军马成为咱家的“第三者”。

这么多年,潘树强一直觉得亏欠家人太多。年8月,得知妻子怀孕的消息后,他有种说不出的高兴。10月23日,妻子身体不舒服医院,他请假正准备去陪护,突然一匹军马病危。一边是急需陪护的爱人,一边是命悬一线的军马,艰难抉择又一次摆在面前,但潘树强二话没说就投入施救,直到凌晨三点,也没能把那匹马救回来,还没等回过神来,医院的电话,说妻子流产了。当时潘树强再也控制不住情绪,躲进卫生间放声大哭。10年过去了,他在聊天时回忆起当年的事,仍感到十分感到揪心,但每每看到奔驰的战马,内心就会得到莫大的安慰。

这些年,他精心呵护着每一匹军马,但自己的身体却每况愈下,先后做了1次结肠腺瘤手术、3次肩部肿瘤手术,并有腰间盘突出和多种消化道疾病。去年底,又被诊断为肌纤维母细胞肉瘤。术后,医生一再强调注意休息,不能熬夜。今年4月份,潘树强刚做完阶段性放疗,恰巧连队有3匹军马出现急性出血性盲肠炎,他拖着虚弱的伤体,咬牙连续救治48小时,军马终于度过了危险期,医院。

俗话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连队的官兵和军马换了一茬又一茬,而潘医生的变化不过是军衔从中尉升到了上校,职务从连职升到了团职。但是,每年新兵入伍,连长和指导员都会向大家郑重介绍一番潘医生,因为他是连队名副其实的“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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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播

郝高攀郝高攀,77集团军某旅上士,一位业余从事摄影、视频制作的朗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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