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历史的女人——第期)
在年,发生了一起震惊中外的历史事件,史称“克什米尔公主号事件”。该事件发生在该年亚非会议前夕。在此,我们有必要对当时的事件以及历史背景进行一个简单的回顾。亚非会议,拟定的召开时间是年的4月18到24日,参会的主要是中国、伊朗、日本、巴基斯坦、印度、土耳其等29个亚非国家地区的重要政府代表。因为会议的召开地点在印度尼西亚的万隆,故又称之为万隆会议。对于亚非地区的国家而言,这是二战后最为重要的第一次国际性会议。作为亚洲最重要的国家,中国参会代表团由周恩来总理带队参加。
根据当时的安排,周恩来总理所率的代表团要乘坐克什米尔公主号飞机飞往雅加达,这架飞机是包租印尼航空公司的飞机作为专机来用的。但是因为距离遥远,该架飞机中途加油地点定在香港。这个情报为国民党特务获悉后,他们便开始了一个可怕的计划,那就是想通过炸毁飞机以实现暗杀周恩来总理的险恶计划。
在当时,该事件的前因后果都扑朔迷离,不为外界所知,但是在半个多世纪之后,当年担任国民党保密局侦防组组长的谷正文忽然对外爆料,才算揭露了当年的暗杀前后细节。
根据谷正文披露,当年获悉周恩来总理要乘坐克什米尔公主号飞机后,国民党特务组织决定策划一起暗杀周恩来总理的阴谋计划,并将该计划的行动代号定为“一号”。之后国民党方面派出了两名执行具体任务的特务前往香港,一名叫赵斌丞,一名叫陈鸿举。前者赵斌丞是大特务头子戴笠的得意门生。
此二人潜入香港后,经过一番缜密的观察后,他们盯上了一个人,这个人叫周驹。此人是香港启德机场的一名普通清洁工,身体瘦弱,长相一般,鲜有人注意,是执行任务的合适人选。赵斌丞和陈鸿举原计划向毛人凤请示,欲以50万港币将其收买,但恐数额巨大,遭到拒绝,故而先向谷正文汇报,想请谷正文帮忙给上级传达这个意思,结果在谷正文的帮助下,赵、陈二特务很快就拿到了50万港币,在4月10日,偷渡至香港,把巨款交给了周驹之父。
接着,赵、陈二特务开始对周驹进行了一番训练,比如如何安装定时炸弹等。总之,在赵、陈二特务的训练下,在4月11日上午,周驹把定时炸弹装进了克什米尔公主号的行李舱。接着,按照预先安排好路线,周驹偷偷钻入机场的另一架从香港启德机场飞往台湾松山机场的民用飞机逃至台。
那么被周驹做了手脚的克什米尔公主号飞机情况如何呢?敌特实现了暗杀周恩来总理的目的吗?那么我们就回头再来看克什米尔公主号飞机的情况。
在这里,我们要回看一份资料,该份资料主要来自于周恩来的卫士长成元功。有关成元功,在此略作介绍。成元功生于年9月,年参加革命队伍。从年至年,期间一直在周恩来身边工作,担任过周恩来的警卫秘书和卫士长。因此,对于克什米尔公主号事件发生前后我方的应对情况,他在回忆中都有提及,主要有三点:
第一点是,有关亚非会议,国家非常重视,尤其是对周恩来总理一行的安全保卫工作。所以,中共中央专门安排公安部副部长杨奇清以代表团顾问身份进入代表团,主要是全权负责代表团的安全警卫,以及情报工作。另外又特地安排中央办公厅的警卫局副局长李福坤参与到周恩来总理的警卫工作中去。
第二点是,我方的情报人员对敌人的活动,也是有所掌握的。在4月7日,当时周恩来总理正要登机前往昆明,时任国务院总理办公室副主任的罗青长获悉蒋介石的特务要在香港启德机场搞破坏活动,并立即报告给了周恩来总理。有关此一节,成元功回忆说:
“周总理非常重视,看后立即指示:请转交给在京的有关领导办理。”
第三点是,中国政府把该情况经过讨论核实后,于4月10日通知了香港的英国驻华代办处,代办处对机场进行了严查,但是最后却依然没有阻止掉台特的暗杀行动。
之后克什米尔公主号在年4月11日从香港起飞,下午6点多在飞越北婆罗洲上空时爆炸,遇难代表团成员有石志昂、中央办公厅警卫局交通处处长(周恩来的专车司机)钟步云等,还有沈建图等五位中国记者、以及波兰和奥地利记者各一名。
周总理幸免遭遇此劫,原因是在万隆会议召开之前,与中国近邻的缅甸总理吴努给中国政府发来一个邀请函,邀请周恩来率中国代表团于4月14日——16日访问仰光。访问仰光之行,从大了说是一个原因,但分开来说,有两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是在万隆会议之前,先开个五国会议,这五国除了中、缅之外,还有印度总理尼赫鲁、埃及总理纳赛尔、阿富汗副首相纳伊姆。
第二个原因,也可以说是私人原因,因为在参加万隆会议之前,周恩来总理因为身体原因,医院,于3月12日,由外科主任王励耕主刀做了一个急性阑尾炎的手术。周恩来总理身体恢复很好,所以就在3月28日出了院。不久缅甸总理吴努得知周恩来总理刚做了手术,所以写了一封信,其中这样写道:
“我抱憾地从吴拉茂大使那里获悉,你最近因盲肠炎而动了手术。鉴于你目前的健康状况,我绝不建议你沿陆路从昆明到畹町……所以我请求你和你的一行人在13日而不是14日直飞仰光,如果这是可能的话,这就会使你在路上去雅加达的另一端疲劳的旅程之前,在仰光有点时间好好地休息……”
于是,中方就把前往印尼的行程略作了调整,那就是让参加万隆会议的代表人员先到云南昆明集中,等访问缅甸结束之后,然后一同前往印尼参加万隆会议。但是有关媒体等工作人员要先行赶往印尼,故此不幸遇难于克什米尔公主号。
再说,克什米尔公主号爆炸后,台特得知周恩来总理没有乘坐该飞机,也就意味着这次暗杀行动失败了。但是台特方面仍不罢休,他们还要丧心病狂地继续暗杀周恩来的行动。这次,他们更加疯狂:
第一是组建了一个所谓的“记者团”,但是实际上是由七十多名特务、间谍等人员组成的暗杀团,潜入万隆。
第二是令驻雅加达的支部分子组织了一个二十八人暗杀敢死队,并且每人都从美国驻印尼领事馆拿到了无声手枪和经费20万印尼盾。
第三是蒋介石集团令“铁血团”悄悄潜入万隆,所谓的“铁血团”不过是蒋介石集团驻守在印尼的一个隐秘恐怖组织。
总之,通过这些情况,我们就可知道当时周恩来总理率领中国代表团参加万隆会议的情形,可谓是危机四伏、杀机四伏,情况一点都不容乐观。因此,如何确保周恩来总理的安全,成了工作人员的头等大事,一点不敢马虎。在这里,我们可以根据当时随行工作人员的回忆来说一个例子。
周恩来总理参加万隆会议,随行的保健医生叫周尚珏。周尚珏是新中国成立之后,来到周恩来总理身边的第一位保健医生。根据周尚珏的回忆,克什米尔公主号事件——暗杀周恩来失败后敌特仍不罢休,为防止不测,在参加万隆会议期间,工作人员进行了全方位的防卫保护措施,除了外围的防备外,更要防备敌人的下三滥暗杀手段,尤其是在食品和饮水中投毒。
外围防备工作有其他人负责,食物和饮用水的安全问题却落在了周尚珏一个人身上。周尚珏说,当时情况危急,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为防敌特投毒,就采取了一个措施,那就是水里养鱼。具体就是把周恩来总理和代表团们的饮用水用一个专门的水缸盛放,然后在水缸里养了一条小鱼。如果小鱼在水中游动,则证明这水能够用来做饭和饮用,如果小鱼有问题,则说明水已经不可使用。这个办法看着笨,但是在当时的情况下,却直观有用。
确保水安全还不够,为了进一步确定食物的安全,保健医生周尚珏在接受传记作家王凡和东平的采访时说:
“每一餐的饭菜做好以后,由医生先尝,也就是由我先尝,我吃了以后没有问题,总理他们再吃。”
通过保健医生周尚珏老先生的回忆,我们再次看到了周恩来总理当年参加万隆会议的一些细节,各种险阻和不易,可谓是冒着生命危险在开展工作,令人不由心生爱戴和疼惜之情。
参考资料:《新中国成立后周恩来的第一位保健大夫周尚珏》等。
(文/说历史的女人·绿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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