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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疫情原因,我提前改签了机票回了多伦多。一落地我的房产经纪人也是我的好朋友Dan就在机场外向我挥手了。原来他知道我要回来,老早来机场等。半年多没见了,第一件事儿就是约我打麻将。看他来麻将瘾一点没减少。送了我回家以后,我们约着吃了顿麻辣烫。要说多伦多这个麻辣烫啊一点不比国内的差。传统名气很旺的杨国福、张亮麻辣烫这边的都有。而且还有那些叫不上名字,但是味道比杨国福还要一百倍的独创品牌。每天饭点,不仅中国人排长龙,老外也来凑热闹。我还和Dan开玩笑说,这些老外为了吃麻辣烫,是不是被迫练习使用筷子了。Dan哈哈大笑说,我在想他们怎么区分豆腐皮、干豆腐、豆腐泡和豆腐脑这几种东西。我说网友说了,豆腐脑翻译成:theBrainofTofu。Dan哈哈大笑说,那老外会被吓死。我们一边开玩笑,一边挑选自己喜欢吃的食物。我说麻辣烫最高的绝配是放宽粉和方便面,然后淋上一大勺芝麻酱和蒜泥,而且要放足够的老陈醋。Dan说他更爱吃香菇,结果夹了一盘香菇进去。我看了他一眼说,你可小心吃多香菇不消化。他不以为然。大快朵颐之后,我们就各自回家了。2
本来约好第二天中午,他要陪我去新房子办一些手续,结果到了12点他也没有消息。我打电话过去,没有人接。我在想他是不是又睡过头了。十分钟后,他的电话进来了。我说你小子是不是睡过头了?他在电话里用非常低沉和无力的声音跟我说,疼,疼了一晚上了。怎么了?肚子疼?哈哈哈,被我说中了吧。我还在开他玩笑。放在以前,他早就跟我开始对骂了,结果他依然在电话里喊着疼。我一看情况不妙,拿起衣服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说,等着我现在就过去。到了他家看到他蜷缩在沙发上捂着肚子一直在叫。他说昨晚开始疼,去了几次厕所,喝了些热水好了很多。我说你怎么不叫,真是气到我肺都要炸了。赶忙医院赶。3
正常来说,加拿大这边如果生病,第一件事儿是联系自己的家庭医生。家庭医生看过以后,觉得需要进一步检医院的专科医生来接管。但有一种情况除外,看急诊!如果您有紧急情况,拨打,救护医院急诊室。自己开车前往也可。医院没有国内的门诊部。也就是大家习惯的那种,医院一楼挂号,然后到各个诊室有坐诊的医生看病。比如呼吸科啊、内科啊、皮肤科啊等等。加拿大不是这样设置的。医院没有挂号和门诊的治疗。医院只设置急诊和专业医生以及监察室、手术室和住院病房。医院看病部分病区。如果持有安省的医疗卡,你可医院看病。你可医院直接前往。我接了朋友以后,他家离Macken医院最近,开车大概五分钟。我们就直奔那里了。△MackenHealthCenter4
医院把车停好,我们就直奔一楼急诊。朋友身子疼子的在不停打颤,我喊着护士拿来了一台轮椅,让他坐在上面,往急诊跑。Macken的医院急诊是这样子的。一进门是分诊台。分诊台旁边是分诊叫号机。你需要输入健康卡情况。由于疫情原因,还会问您是否发烧、咳嗽或者海外旅行记录,如果有要报告。分诊机器都有中文选项。不用担心自己的英文不好。如果自己来看病,英文又说不好,你可以喊分诊台的护士,医院里的中文翻译。医院里都会配备有中文翻译。他们都是本地的志愿者,医院里帮助有需要的中国人。真心觉得他们很伟大,在海外无私的帮助自己的同胞,又不计回报。正因为有了他们,我们才不会担心自己、父母的医疗问题。其实在加拿大这边,自愿者服务和公益机构都是受政府鼓励和保护的。拿安省来说,光在籍注册的民间公益组织就超过二万多。他们不仅可以帮助新移民就业和融入社会,也有医疗保险和帮扶,亚洲同性群体权益保护,或者小动物救助等,也可以从政府领取公益组织基金。所以他们不担心收入来源问题,也起到了社会稳定器的作用。自己注册登记结束以后,等着叫号。等听到您的号码以后就来前台分诊。分诊台的护士会问您的基本症状,是否发烧,是否有过敏史。以及您的家庭医生信息。这个是重点。医院所有资料的信息都会传送给你的家庭医生一份。日后需要康复、理疗或者跟踪病情等,你的家庭医生都可以全部掌握。5
登记以后,进到侧面的小屋子里,因为不能陪伴,所以只能在外面拍照。在小屋子里,有护士量体温和血压。同时根据你的病情做一个分级。如果是一级紧急情况,会在你的手腕上贴一个红色的纸圈圈。纸圈圈上有你的姓名和一些基本信息。这种通常都是怀疑胸痛、脑出血、中风或者心脏骤停等非常紧急情况。我在等Dan的时候发现推进去的红圈圈病人,基本都是一群医生在围着,跑进跑出。如果是二级紧急情况,会在你的手腕上贴一个蓝色的纸圈圈。通常这种情况是指比较紧急情况。比如受伤、骨折、肚子莫名疼痛、不至于马上危及生命的情况。我朋友就被贴上了蓝色圈圈。如果是三级紧急情况,会在你的手腕上贴一个白色的纸圈圈。这种病人是大多数。比如一般的头疼、发热、咳嗽、高血压等等。分完等级以后,护士会在你的手腕上埋针,也叫留置针。对的,你没看错,分针护士直接留针。我认为应该是方便后续医生注射试剂或者吊水吧。然后就在外面的等候区等候医生。据我观察,在等待的时候,一级响应的病人都是直接被担架拖到抢救室的。里面心电图、呼吸机马上装备上。我眼看着在给三级普通病人看病的一个拉丁裔的帅哥医生被紧急呼叫以后,纵身一跃翻过导诊台就往抢救室跑。所以给一、二、三级看病的急诊医生都是一波人。如果有脑出血和心脏骤停的病人送来的时候,他们要跑过去集体抢救。△右边这个急诊医生我见过,非常亲切和蔼
看着他们冲忙的身影,让我想起了一部电视剧《急诊科医生》,还有上海台纪录片《人间世》。那种在生命线抢救病人的身姿,是世界上最美丽的风景。我突然有点能理解他们的不易。很多时候我们总抱怨加拿大是不是医疗等待时间太久了。要我说,那些三级区等待的病人要多一些理解。医生也是人,如果他们不努力抢救那些濒临死亡的病人,我们又心何以安呢?作为二级区的Dan一直捂着肚子在呻吟。不时有护士过来问问如何。我跟护士要一杯热水,他们很惊讶。为什么要热水。我说肚子疼不久应该喝热水吗?他们还是很疑惑。不过还是很愿意满足我的要求,用咖啡机烧了一壶热水给我。我灌了一个塑料瓶,藏在Dan的衣服里让他暖着胃。因为我一直以为是昨天吃了太多的香菇,导致的急性肠胃炎。6
过了大概三十分钟左右,护士叫了Dan的名字,让Dan进到急诊室。Dan被安排在最左边的格子里,我拍不到,只能看见中间的这位阿姨。隔断里会有一张床,和各种诊断仪器。医生很少亲手去触摸病人,基本都是用仪器来检查。在等Dan的过程中,隔断里的医生不停的奔跑。从第一个格子跑到第二个又跑到第三个。然后指挥急诊护士打药,输氧或者推轮椅。好不忙活。大概过了十五分钟,Dan被轮椅拖出来了。医生安慰了一下说,没事儿,别害怕,我们有办法。我们先安排给你打止痛针,然后做彩超。等一下护士回来叫你。大概过了五分钟,护士让Dan进到最里面的注射室,进行注射。这时候前面的留置针发挥作用了,护士直接把镇定剂和止痛针挂到留置针里。这边静脉注射也比较有意思,医生把吊水药品直接挂在注射泵上,设置好流速,直接让机器慢慢注射。她就去照顾别的病人去了。吊上止痛药以后,Dan就舒服多了,也缓过了精气神。我坐在旁边陪着他吊水,他还开玩笑说,就是昨天的香菇,堵住了我的肠子。以后再也不吃香菇了。说着说着Dan就在床上睡着了。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突然又有护士来叫我们的名字。从睡梦中缓过神来,才发现已经轮到我们去做彩超。医院指引把Dan推进了彩超室。我只能在外面等候。这期间不停听见警报铃声响起。原来,在急诊室的天花板上,安装了警报铃。如果有紧急病人入院,警报铃会响起,同时会呼喊对应医生的名字。接诊医生就会迅速从普通的诊室往抢救室跑。据我观察,在陪伴Dan这二个小时里,大概进来了3个非常紧急的病人,都是老年人。看来在哪个国家都一样,老年人依然是高危人员,老年病,中风,心脏都有问题。不一会,Dan被推了出来,连带着他的那个吊瓶。是的,那个自动输液器一直都没有摘下来,Dan被推到那里,仪器就跟到那里。回到输液室我们继续等待彩超的结果。这还是一个比较漫长的过程,我手机快要没电了,才等来了首诊大夫。医院等待检验结果要多久,彩超我们足足等了将近2个小时。我和大夫有点发脾气,质问为什么要等这么久。医生还是笑眯眯跟我说,我们发现他的肠子有问题,但是位置很奇怪。彩超没有看的很清楚。我们安排你们再去做CT吧。等待CT的过程中,Dan的吊水终于打完了。结果止痛药刚停,他就开始浑身颤头,不停抽搐。可吓坏了我。我一边搂着他的头让他镇定,这边一群护士医生蜂拥的围了上来,又是体温又是血压,又是注射。终于稳住了局面。吓的我手心直出汗。7
这边Dan的情况刚稳定,对面一个印度阿姨从座位上突然站了一起来,“嘭”的一声,栽倒在地上。吓的旁边小朋友大哭起来。众人惊慌失措。只见护士医生们迅速疏散了人群,让出空间给阿姨空气呼吸。一个拉丁裔的男医生骑在阿姨身上开始心肺复苏。后面的护士推了除颤仪过来。我是如此近距离感受死亡,当时气息仿佛凝固住了,生怕心电图的仪表里传来抢救无效的声音。好在在医生们的努力下,阿姨最后醒了过来,拉着那个大夫的手,虽然说不出话,但留了许多眼泪。是啊,在异国他乡,有人这么奋不顾身的抢救你,岂能是一句感谢能表达的。晚上7点多,医院还是一片忙碌,护士终于通知我们可以做CT了。这次CT的结果很快,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帅哥医生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对我们说,和家里人打个电话,医院吧。我急忙问是不是情况不妙。帅哥医生拍了拍我肩膀说,没什么大事儿,急性阑尾炎,但是他的位置很特殊,彩超没有看出来。今天住下,安排手术吧。第一次陪朋友住院,我傻乎乎的跑去前台问护士办理哪些手续,护士说什么都不用办,直接去病房。原来这真的不需要押金,不需要保险,也不需要签一堆字儿。我们一边往住院部走,一边问护士要排期多久可以手术,护士摇摇头说,不好说,要看医生忙不忙。我们心又一下悬了起来,急性阑尾炎如果不紧急手术,如果穿孔后果不堪设想啊。可是到了人家的地盘,就要听医生的。我们在网上看过很多文章说加拿大医疗虽然免费,但是会等死人。如果等个三天五天,一个星期才能安排上手术,我怕Dan要交代在这里了。8
正当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大概晚上十点钟,护士突然走了进来说,你们明天早上手术,七点半。什么?没听错吧,明早就要手术。护士说,没错,一共两台微创手术,你们是第一台。今天好好休息。我们心算放在肚子里了。看来这种紧急的病症是不需要排期的。第二天一大早Dan就被推进了手术室,医院的时候他已经被推出来安静的躺在病床上了。我说着也太快了?他说他一边在做手术还一边和主刀医生聊着天,原来没有全麻,大概半个小时手术就做好了。我问Dan这回还想不想吃麻辣烫了,现在就去给他买,他连连摇头。这时候一个胖胖的黑人护士推着午餐进来了。一个意大利面,一份三明治,一杯冰水。对的,没看错,一杯冰水。无论您是微创手术,还是开了胸膛,或者刚生完孩子,第一件事儿都是给你一杯冰水。不能说是中国人的热水好,还是老外的冰水对。各有各的理,各有各的身板。理论上没有区别,但是我们中国人嘛,总有自己的习惯。如果这时候你跟他要一杯热水他也会想办法满足你,但是喝了冰水,没准你也就适应了老外生活。不过说实话,医院的餐食虽然都是免费的,但是却不符合中国人的胃口。旁边床的一个中东老头也不停在抱怨,为什么没给他准备一些咖喱和鸡肉卷,甚至还和护士大吵了一架。要我说啊,做人要懂得将心比心。既然给我们免费的食物,喜欢吃就多吃几口,不喜欢吃可以自己出去买。看来无论在哪里,医院的不满,对医生的抱怨。我们暂且就认为这些病人生病了,心理多少有一些娇气,就和我们还是襁褓里的孩子一样。9
住了三天院,给Dan送了几次吃的,就顺利出院了。出院那一天,护士送来了一堆材料,签了一个字。并没有让我们付任何的费用。并嘱托说复诊的话可以去找家庭医生。医院门口,朋友车已经在等我们,护士摇了摇手说,TakeCare就消失在视线里了。从入急诊,到吊水,做CT,被推进手术室。我不仅完整体验了一把加拿大的医疗,也见识了人间冷暖。不分种族,贵贱,贫富,医院的那一刻起,上帝对你就应该是公平的。生而为人,保证被救治和生存的权利,应该是一个福利社会最基本的人权。前几天,我在朋友圈发了一句话说,远渡重洋,最大的一个好处是,这个社会允许你在人生的任何阶段,任何状态,重新开始。有人在下面留言说,为什么可以重新开始?我想,一个人只有身无后患,才会奋不顾身吧。END点击七喜图标,进入小程序了解更多AIPP雇主担保说明让我们到哈利法克斯一起做邻居点击标题丨阅读更多精彩文章我们的曼省移民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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